【人民報消息】最近,中國國民黨主席連戰成了全球華人媒體尤其是兩岸三地媒體最熱門的人物,可謂炙手可熱。自連戰4月26日率領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登陸以來,他就被前呼後擁、衆星捧月,極盡風光,享受國家元首級的待遇,其接待規格足可與1998年美國總統克林頓訪華時媲美。也許這是他一生中登峯造極的輝煌時刻,也許這是他一生中最讓他揚眉吐氣的美好時光,可惜「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爲報導連戰的大陸之行,兩岸三地的媒體展開了一場罕見的新聞大戰。筆者也在觀察,在思考。此時此刻,筆者想起了一個人,他就是中國歷史上三國時代蜀國的末代皇帝、蜀後主劉禪,乳名阿斗。 看過陳壽《三國志》、羅貫中《三國演義》或者稍微懂點中國歷史常識的人都知道,阿斗大名鼎鼎,在中國幾百個皇帝中獨樹一幟。其之所以如此有名,不是由於其雄才大略、開疆拓土,不是由於其開創了這個「之治」、那個「盛世」,甚至不是由於其奢侈糜爛、荒淫無度;他起碼沒有大興土木,建造豪華宮殿,他至少還知道點愛惜軍士、百姓的身家性命,在抵抗毫無意義的情形下,不願把成都變成一片焦土和灰燼。阿斗出名主要是由於其出奇的昏庸和麻木,甘願受辱,以辱爲樂,抑或是蒙受侮辱卻根本不知曉是在侮辱。這種人也有個好處,就是樂觀豁達,能延年益壽。據記載,阿斗在蜀亡被虜去魏國後,被封爲「安樂公」,高壽善終,是古代帝王中壽命最長的人之一。「皇帝不急太監急」,而以「一統中原,光復漢室」爲己任的蜀丞相諸葛亮,卻積勞成疾,病死在北伐中原途中的五丈原。 阿斗爲人們留下了許多諺語和俗語,如「阿斗當皇帝——軟弱無能」「阿斗的江山——白送」「扶不起的阿斗」等,其中以「樂不思蜀」最有名。據史書記載,魏滅蜀後,阿斗及手下一幫大臣被虜至魏國都城洛陽,魏國的實際最高統治者晉王司馬昭對阿斗存有戒心。昭遂設一盛宴,款待阿斗及其舊臣,以試其心。席間令樂師吹奏蜀地音樂,美女表演蜀國舞蹈。面對故音鄉舞,蜀國舊臣盡皆垂淚,唯阿斗口飲醇酒,眼望美女,喜笑顏開、如癡如醉。昭問阿斗:「頗思蜀否?」阿斗笑曰: 「此間樂,不思蜀。」昭疑心頓釋,道:「人之無情,乃至於此!」又言:「我無憂矣!」 連戰與阿斗頗有相似之處。二人皆生於亂世豪門,一爲官商之家,一爲帝室之胄,少時皆生活優裕,貪圖享樂;連戰是臺灣有名的「四大公子」之一。二人均在出生地度過少年時光,憑藉父輩力量輾轉異地發跡,連戰生於西安,從政在臺灣;阿斗生在荊州,登基於西蜀。連戰是(迄今爲止)末代黨魁,阿斗爲末代國君。國民黨在連戰手中失去執政地位,蜀漢政權在阿斗位上灰飛煙滅。 此次連戰大舉登陸,時間雖僅八天七夜,其一舉一動頗似阿斗「此間樂,不思蜀」的翻版。南京是國民黨創始人孫中山先生的長眠之地,又是中華民國政府的舊都,與國民黨和中華民國有着特殊的淵源關係。連戰謁中山陵,遊總統府,面對中山先生的亡靈和總統府遺址,不知連戰的「懷舊之旅」是辛酸還是甜美?人們看到連戰的臉上寫滿了笑意,春風滿面,笑逐顏開,絲毫看不出失落、羞愧之意,「人之無情,乃至於此」!身爲國民黨主席、曾任中華民國行政院長和副總統的連戰,其思想情操和自尊心尚不如古代中古社會的亡國之君。五代南唐後主李煜有詞爲證:「最是倉皇辭廟日,教坊猶奏離別歌。垂淚對宮娥。」「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連戰興致勃勃地登最繁華的特色景觀區南京夫子廟,眺望風情無限的十里秦淮,品嚐中國四大小吃羣之一的風味小吃「秦淮八絕十六道」;大概不會想起唐朝詩人杜牧《泊秦淮》裏的名句「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黨國領袖之思想境界和對故國故都的麻木程度竟與歌女相差無幾。在北京老舍茶館品茶看戲唱歌,在西安大唐芙蓉園欣賞大唐歌舞,連戰心花怒放、眉飛色舞,把阿斗「樂不思蜀」的精神發揮到了極致。 連戰把此次大陸之行定位爲「和平之旅」,說是爲了兩岸和平,爲了民族統一大業,奮不顧身、衝破阻力而來。其思想如此純潔高尚,大公無私,正氣凜然,爲什麼總統位子沒有到手,就鬧得死去活來,把個臺灣攪得天翻地覆,和美國的克里、戈爾相比,豈不無地自容?他到底是在和臺獨作鬥爭,還是連做夢也在謀取總統位子?爲什麼爲了撈取選票,也聲稱不排除臺獨是未來的一個選項?國民黨內部爲什麼要醞釀將「中國國民黨」改名爲「臺灣國民黨」以去中國化? 誠然,中國媒體確實宣稱:連戰此行在客觀上的確起到了緩解兩岸緊張局勢、促進兩岸溝通交流及抑制臺獨的有益作用,有助於未來中華民族的民主和平統一。連戰本人和一些評論人士也願意這樣相信。不過筆者更願意持觀望態度,因爲大陸沒有民主,兩岸和平仍然缺乏保障。筆記者看到,無論連戰,還是宋楚瑜,都沒有把大陸民主作爲統一的基本前提。有海外評論人士紛紛告誡連宋警惕北京的陰謀,他們以「與中共多年打交道」的資格提醒這兩位「公子」不要輕信大陸。其實這些民主人士所謂的「大陸經驗」太貧乏了,所謂那些經驗遠不夠引爲談資或用以教訓人的。更重要的是,他們缺乏與「中國人打交道」的經驗:連戰根本不需要考慮「和平」成果或北京如何,他有自己的目的。他的目的與兩岸是否和平、中共是否使詐無關。 連戰的原始動機乃是出於一己之私,是不甘心在臺灣被邊緣化,忍受不了寂寞,是爲了泄連戰連敗的私憤,故而跑到大陸來,散心、享樂、風光,製造轟動效應,抬高自己身價,在自己可能即將退出政治舞臺之前(畢竟年歲不饒人),好好的風光、輝煌一次。當然這樣的話他無法說出口,故而要打出「和平」「民族」的旗號,裝扮成「民族英雄」的樣子。在這點上,連戰比阿斗要聰明多了。與阿斗不同,連戰決不會在大陸當一輩子「安樂公」。他深知,「相見易得好,久住難爲人」;他不比民運人士更不了解北京,他更知道如在大陸長期呆下來,他肯定安樂不起來。他根本不會看上「全國政協副主席」抑或「全國人大副委員長」這樣的頭銜的。連戰這個阿斗有自己的盤算。他是精明的阿斗。但他的結局不一定比阿斗更好。這是他最後的政治演出,而且在道德上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民主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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