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薩斯像一隻巨大的不祥的烏鴉,在我們頭頂上盤旋,令我們陷入恐懼的陰影之中。就在這時,「六四」14年紀念日悄然來臨。當年長安街頭的受難者,那些地下有靈、死不屈服的冤魂,又迎來了他們一年一度的忌日。 六四殉難者有一個長長的死亡名單,六四倖存者也有長長的哀傷。然而,中華民族的奇恥大辱是,在漫長而辛酸的14週年之後,我們仍然不能在自己的國土上紀念這個哀傷的日子,不能去追究兇手的罪惡,不能去爲那些無辜的冤魂討一個公道,也無法安慰那些受難者親屬的痛苦。 法國哲學家伏爾泰曾經說過:「對生者我們虧欠的是尊重,對死者我們虧欠的只有真理。」作爲中國人,我們對六四的死難者和倖存者都虧欠得太多。爲什麼歷史發展到了二十一世紀,對於政府動用數十萬正規軍,用坦克和裝甲車殺害成百上千手無寸鐵的學生市民的血案,我們中國人仍然不能伸張正義?我們仍然讓九泉之下的同胞含冤銜恨? 這既是由於中共政府的野蠻和專制,也是由於中國的老百姓的怯懦和冷漠。幾千年專制的歷史傳統和政治高壓的現狀,使人們習慣了這種非人的處境。學者胡平曾經這樣解釋過:「人類社會又並不是生物學意義上的有機體。眼睛裏落入一個細微的砂粒,牙齒里長了一個小小的洞穴,內臟中混進了一些肉眼看不到的病菌,你就會全身不自在。然而在人類社會呢,當一些人遭槍殺、一些人受酷刑、一些人被監禁,其餘的人卻未必都有切膚之痛。這就是爲什麼罪惡可以發生,以及並不都能得到適時制裁的一個原因。」 正因爲人類的記憶對他人的苦難容易健忘,所以,我們太需要有一批忠直堅毅的中國人,以他們的良心作證,承擔起六四屠殺這一集體記憶,不休不止地與野蠻抗爭。如果我們遺忘這場災難,如果我們不能直面這段本民族自相殘殺的血淚史,我們就無法對權力和人性產生清醒的認知,也不會產生消除野蠻的道德力量。一個文明的新生的中國,必須奠基於對六四殺戮的認識。 許多中國人曾經在六四屠殺時不爲受難者說話,在河南艾滋病蔓延傳染了百萬人時漠不關心,當他們面對今天中國政府隱瞞疫情導致薩斯擴散時,終於發現:如果我們不去爲他人爭取基本人權,我們每個人都可能成爲新聞封鎖的犧牲品。 在薩斯時期,我們清楚地看到,六四和薩斯這樣兩個不同的事件,卻都與同樣的一個政治制度弊病相關連。在薩斯時期隱瞞疫情的衛生部長張文康,竟然和六四時期的說謊專家袁木一脈相承,面對中國百姓成百上千的死亡,他們依舊睜著眼睛說瞎話。 在八九民運期間,一個最激烈的矛盾就是:廣大的普通民衆和新聞工作者要求新聞自由,而統治集團加強新聞自由的控制,如江澤民在上海整肅《世界經濟導報》。在今天抗薩斯期間,中國正直的醫生如蔣彥永,還有許多知識分子和廣大羣衆,仍然在不屈不撓地呼籲新聞自由,但政府給他們的回答是進一步禁網。 「六四」悲劇是一支被摧殘的蠟燭,今天還紀念六四的人們,只是一股微弱的道義力量。但蠟燭之火點燃後會閃耀發光,我們的抗議之聲不管如何微弱,卻永遠也不會停止。最近在「六四」大屠殺十四週年前夕,以丁子霖、張先玲爲代表的六四受難者親屬,再次向中國國家領導人和最高人民檢察院發出公開信,要求與政府對話、調查「六四」屠殺真相、撫卹受難者和立案追究主要責任者李鵬的法律責任。 不管是繼續抗爭的生者,還是死不瞑目的死者,都在這樣一個忌日裏,請求我們每一個同胞:承擔起你的責任,給我們虧欠了的他們一個公正,給中國一個有希望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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