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明朝時北直隸順天府大興縣,有個惡人叫張震,號長男,在東廠裏充當劊子手。他依仗權勢,私制刑律,濫用私刑,專門以敲詐勒索爲生。無論走到哪兒,他袖子裏總是帶着一根鐵索,所以人們都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張一索」。他不知羞恥,反而很得意的說:「要想發達,就要名號先叫響出名,我現在就要發達了。」 張一索的妻子卻十分善良,她信佛敬佛,通曉因果報應之理,所以經常對張一索苦苦相勸,對他說:「你應趕緊改惡從善,不要再害人了,否則不會有好報應的,不要以爲做了壞事上天不知道啊!」 但張一索哪裏肯聽,他在外面稍微找到點藉口,便會把人索回來,用私刑吊銬,直到把人折磨的人受不了了,再威逼寫下認罪書,這才饒人一命。在當地沒有不畏懼他的,連當地衙門的衙役都要怕他三分。 有一次,他在酒館喝酒,鄰座的田甫和其僕人,正在與另一人喝酒談話。張一索偷聽到田甫與另一人正在議論什麼做官要花費打點多少錢的事。張一索一看終於找到了把柄,便把田甫和僕人全都抓回家去吊了起來,向他們敲詐要五百兩銀子,不然就殺了他們。後來又將兩個倒吊起來,往鼻孔灌燒酒,又把紙點燃了,放在鼻子上燻蒸。直到逼得兩人生不如死,說願意拿出一千兩銀子希望張一索饒了他們。張一索這才把僕人放出來回去湊錢,僕人湊不夠那麼多錢,聽說中城察院有個趙青天趙良,爲官廉明剛正,不避權貴,無奈之下只好去向他喊冤告狀。 趙良接了這個案子後,查明情況,立即將已經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田甫從趙一索的家中解救了出來,把張一索當堂打了五十大板關入了死囚大牢中。 趙一索在大牢中白天戴刑具,晚上就被索到匣床上,痛苦不堪。這樣一直過了一年時間,妻子多方求情,才得以到死囚大牢中見了張一索一面,只見張一索渾身是傷,手足被綁。夫妻兩人抱頭痛哭,妻子一邊哭一邊對丈夫說:「我當初就勸你行善,聽人說『行善的上天堂,一般樣穿衣吃飯,父母、兄弟,夫妻、兒女歡聚一處,這都是在生忠孝仁義之人;爲惡的入地獄,受諸樣苦楚,披枷戴鎖,忍飢受凍,百體損傷,親人難見,這都是在生時欺詐惡狠之徒。』你平時一句都不肯聽信我的。我今天看到你在這裏受苦,皮肉開裂;白天手足鐐鎖,送來酒飯,都被獄卒吃了,忍受飢餓;今晚上了匣床,絲毫都動彈不得;夏天被毒蚊叮咬,冬天百體凍僵;日夜耽着鬼胎,不知存亡死活;昏昏沉沉,黑黑暗暗,抬頭只能見到土牆,天日都難見。單這個地方就已經是活地獄了。」 張一索後悔的說道:「我如果這次能夠從這裏出去,一定學做個好人,再不做以前那些壞事了。」上天畢竟仁慈憐憫,可能見張一索已經有悔改之意,便又給了他一次機會。沒幾天,張一索的案子被重新提審,他被再次責打八十大板後,被判做三年囚徒。 張一索出來後,在妻子的勸說下,勉強離開了衙門做了一個小生意,掙了不少錢,夫妻兩人快活度日。有一次,在做生意時,面對一商人的鉅額資產,他又起了貪佔之心,把要改惡從善的念頭忘的一乾二淨了,於是勾結贓官,造假陷害了那個商人,搶佔了他的財產。不善的念頭一旦放任不加約束,就愈加不可收拾。不久他又依仗贓官的權勢,到福建的港口管理來往海外做生意的船隻。張一索對出去貿易的船隻一概不管,對做完生意回來的船便都扣留下來,給那些商人扣上個私通洋賊的罪名,都扔到深海里淹死了。如此數年來,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 可能張一索遭報應的時機到了。不久,趙良被任爲福建巡撫。趙良上任剛三天,就做了一個夢,夢中數百鬼魂渾身淋漓溼透了,都一手拿一張長弓,一手拿鐵索,好象在他面前哭泣告狀。忽然一聲震雷,把鬼魂都驅散了,眼前是一片汪洋大海。 趙良醒來後,覺得此夢蹊蹺,心想這些冤魂上下溼透了,又看見大水,肯定是墮入水中而死;還有那弓很長,顯然是說姓張,都拿一根鐵索,聽到雷聲後都被驅散,這難道是那個叫張一索的張震害死了很多人、所以冤魂在夢中來告訴我?於是第二天就立即升堂,巡視港口。結果發現海邊那些張一索所說的民船居然上面沒有一個人,又忽然來了一陣狂風,將船吹向下邊的一個海灘,那裏漲起了百十餘堆白骨。趙良大吃一驚,立即將張一索抓拿起來,詳細審問。張一索麵對確鑿的罪證,只有如實招了出來。在抄沒其家時,發現其家資有數百萬,還有很多的奇珍異寶,這都是從到海外做生意的客商那裏搶奪來的。 趙良將案情上報朝廷,奉命將張一索送入刑部,三司審理後被定爲凌遲大罪,關入天牢中兩年,在裏面受盡牢獄之苦,到刑期後被押到西牌樓下當衆處死。 惡貫滿盈的張一索終於得到了應有的報應。要知道惡有惡報,毫釐不差,張一索在陽世的報應結束了,不知在陰間還有多麼可怕痛苦的懲罰在等着他。試想他當時如果能夠聽取妻子的勸善之言,最後也就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了。 古人說的好:「未來過去總難知,其把當前錯一時。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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