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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奇譚(430) 濟寧孫氏被稱為「孫半城」的背後
劉曉
【人民報消息】中國民間有「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的說法，老人們也常說要「積德啊，積德」，而積德又有積陽德和積陰德之分。甚麼是「陽德」和「陰德」呢？
簡單的說，人為善而為他人所知曉，是為「陽德」或「陽善」;人為善而他人不知曉，即暗中做好事，沒有刻意告訴別人，則為「陰德」，民間又稱之為「陰騭」。陰德雖然世人不知，但卻在陰間被記載。
清代《了凡四訓》中說，積陽善者因得到世人的稱贊而享有盛名，而積陰德者上天會賜予福報，或報應在積陰德者自身，或報應在其後人身上。所以「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的說法是非常有道理的。古籍中有不少積陰德得福報的故事。
濟寧孫氏簪纓不絕
山東濟寧孫氏是海內明宗，清代「自孫玉庭始，孫氏輩輩科舉起家，代代衣金腰玉，四氏並歷清要。家門之盛，北方罕與其匹。」孫氏家族在民間亦被稱為「孫半城」，因為「半城財富是孫家，半城大院是孫家，半城文章是孫家，半城人才是孫家」。
民間所言非虛。有著300多年歷史的孫氏家族在濟寧擁有大約四萬畝土地，城裡和鄉間共有300多幢房屋，清末連續三屆狀元出自孫氏家族，孫家出過軍機大臣、封疆大吏、大學士以及京師大學堂的首任校長。
孫家發達始自於孫玉廷，他在嘉慶至道光年間任大學士、兩江總督，有三個兒子，兒子孫瑞珍官至尚書，孫善寶官至江蘇巡撫，孫善寶之子孫毓溎，道光二十四年中狀元，他是山東上次中狀元100年後出現的第一個狀元，可見狀元有多難考。中狀元後，在翰林院任編修，後出任雲南學政，官至浙江按察使。此外，與孫毓溎同輩的孫毓汶，科舉考試中了榜眼，後官至尚書。
據說孫氏家族之所以發達，簪纓不絕，是因為其有陰德。乾隆年間，有一個叫擴圖的人，中了明通榜。明通榜，指的是雍正乾隆間，在會試落第舉人中選取文理明通者補授出缺的學官，於正榜之外另出一榜。
中榜後，擴圖被任命為錢塘縣令。在錢塘縣境內的山中，居住著一些明末為躲避戰亂的避難者，其後人依舊穿著明朝時的服飾，而且從不進入縣城，依舊按照以往的生活方式生活。一日，有人報告官府說他們正在策劃謀逆，知府聽說後準備派大軍剿滅。擴圖擔心大軍一至，生靈塗炭，因此建議由自己入山察視，如果真的有謀反跡象，再發兵也不遲。
知府同意了他的建議。擴圖喬裝改扮進入山中，發現居住者皆是良善之民，遂公開身份，並勸他們改變發飾、服裝，服從清政府的管理。這些人聽從了他的建議。
擴圖回來後，向知府報告了所見以及山中居民願意臣服之意，知府免除了這些人的罪過，將他們登記造冊，一共有一千多戶。
擴圖即是孫氏家族的先祖，其後孫家從孫玉廷開始，累世科第，簪纓不絕。這應該是擴圖拯救了一千多戶的福報吧。
浙江許氏四代登科者數十人
清朝浙江仁和縣許氏一族，四代登科者有數十人，官至尚書、侍郎者也有數人，世人皆推其為世家大族。其家族有此福報，相傳是因為他們的先祖許樂亭先生有陰德。
許樂亭在雍乾時期為申韓老手，即精通刑名法術的專家。他先是在陝甘兩省的一個縣城做刑幕，即處理司法訴訟的官員。在剛就任時，恰好臬司衙門下文調取某個案子的案卷，在提交前，許樂亭檢查案卷，發現牽連者非常多。
臬司衙門平素以嚴苛著稱，許樂亭擔心很多人會被冤枉而死，就乘夜焚燒了該案卷，知道自己脫不了幹系，亦投火自焚。等到其他人發覺，起來救火，許樂亭才得以活了下來，但雙手已徹底被毀。
後來，許家子孫先後中第，逐漸顯貴。在有一定積蓄後，許家購買了橫河邊上的一處大宅院。此次宅院曾經鬧鬼，在許家搬入前，守宅者聽見有鬼語說：「主人至矣，當避之。」自此，宅院不再鬧鬼。
有擅相術者說，住在此宅子中主顯貴，但做官做不到宰相之位，得科名不能中狀元。果如其言。許家後人中以許文恪最為有名，他以榜眼之名官至尚書。
何家公子作官背後有因
晚清山東曹州有一位有很多田產的何姓富翁，他膝下三個兒子，長子舉孝廉，次子亦在諸生中拔萃，二人都在河南作了候補縣令。他們還在汴梁城營建大宅院，飲食也極為講究，他們還常常宴請賓客。
然而，令很多人不解的是，何家這兩位公子並不擅長作文，偶有小作，也讓人有弄獐伏獵的感覺。
「弄獐」出自唐代姦相李林甫。說有一天他聽說小舅子、太常少卿姜度的妻子生下了一個兒子，李林甫就手寫了一封賀信，其中一句是「聞有弄獐之慶」。在李的賀信當眾打開後，眾人皆掩口而笑。原來《詩經·小雅》中寫的是：「乃生男子，載寢之牀，載衣之裳，載弄之璋。」即生了男孩為「弄璋之喜」。王字旁的璋，是美玉，而李林甫寫成了反犬旁的「獐」，這個「獐」是小鹿之意。
「伏獵」的主人公是唐代戶部侍郎蕭炅（jiǒng），是李林甫提拔上來的官員。一天，蕭炅與嚴挺之一起去參加一個聚會，他看見一本《禮記》，在讀到「蒸嘗伏臘」時把「臘」讀成了「獵」，伏臘是古代兩種祭祀的名稱；一指伏祭和臘祭之日。嚴挺之當時還故意又問了一遍蕭炅，結果他又重複了一遍。於是「伏獵侍郎」橫空出世，他也因此被貶出京城。
何家公子沒啥水平，卻作了官，自然讓不少人很納悶。有知情者說，這大概是何老爺積了陰德。他們所在的州瀕臨汶水，有一年秋天發大水，很多居民家房屋田地被淹，人們扶老攜幼，在官堤上避難。當時很多人沒有吃食，何老爺知曉後，就將剛剛收獲的穀物分發到各家糧店，還低調地派家丁到堤壩上煮粥賑濟災民。災民們靠著何家的賑濟，熬過了最初的三天，官府的賑濟才到。災民沒有一個人被餓死。而何家儲糧盡空，自家也只能買米過活。
事後，官府詢問何老爺，他提供的那些糧食怎麼算，是捐贈還是借給災民，何老爺說悉數捐贈，而且他也不要官府的嘉獎。因此，知道何老爺行善的人並不多。
過了沒多久，何家兩位公子先後中第為官，這正是上天對何老爺善心的回報啊。
參考資料：《洞靈小志》
《舊唐書》
選自乾淨世界《天地人》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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