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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金山生活VS北京生活
 
于海心
 
2012年8月11日发表
 
【人民报消息】在国内上学时,一次老师讲到孟子,说孟子的社会理想是七十岁的人可以吃上肉,竟然在课堂上引起了一阵哄笑。我并不惧在公开场合表达我孤单的思想,在哄笑声停止后,我说,我赞成孟子的的观点,我们这个社会,现在也没有达到孟子的社会理想,还有那么多的赤贫人口……老师点点头,开始阐述孟子的思想。

我当时所在的是国内一所一流的大学,一进校门动辄听说你们是**人,仿佛**人成了贵族的代名词。还有一个社团专门调查三农问题,这些社团的学生,不少就是农家子弟,但是一进了这个名校,仿佛就脱胎换骨成了贵族,可以对自己的父辈高高在上,在这样强烈的阶层意识的培养下,学生们想得最多的是衣锦还乡。这样体制下培养出来的精英,有多少人能心怀天下?

在北京一次从超市回来的路上,看到一个小男孩,拖着一个差不多和身高等长的编织袋,挨个垃圾桶找东西。我停了下来,问他,妈妈呢,他扬起一张小花脸说,妈妈死了。爸爸呢?爸爸也出去捡东西了。我抓了一把糖给他,除此,我还能做什么呢?

同学约我在清华学生电视台的一次活动上看到过一个记录片,那是广东的一位老人,90岁左右,腰已经弯成了九十度,每天就靠拾荒养活自己。老人举着一个红薯说,“够一天吃的了”,在场的人无不动容。这是南方的一个大学学生拍摄的,这样的片子,官媒敢拍吗?央视敢播吗?

我来旧金山近两年,在纽约、华盛顿和洛杉矶也做过短暂停留,美国有无家可归的人,但我从未遇到一个流浪儿童和老人。来美国久的人说,美国是老人和孩子的天堂,不过中产阶级赋税沉重。可是纳税人的钱用在了哪里?用在了老百姓身上。

前几天一位朋友说他接到了一封信,因为他现在属于低收入,可以去领粮食券了。这对他来说就这么这么简单。对我,却还是有点惊讶办事程序的简单,不需要开什么证明,不需要感恩戴德,通知你去办就是了。在美国凡是属于低收入每个月都可以根据收入领到200美元之内的粮食券,也称营养补助计划。我去东北总医院看牙的时候,看到前台一个告示牌,写着:“任何人不会因为没有钱而得不到治疗。”一位西方人问过我,说在中国,如果你没钱医院就不给你治病,是吗?我说是。她简直无法相信,也无法想像。

而我呢,在身份申请通过后,马上领到了每个月200块的粮食券。今年6月份一年的时间到了,旧金山的Department of Human Services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问我的收入,我说现在有收入了,工作人员说,你要你的雇主写一个证明,证明你有收入。同时在电话中说,根据你的收入,你的粮食券现在是每月降到155元。现在开始每个月给你20元的电话费补助,我当时拿着话筒简直有点发呆,这和国内的政府反差太大。我和国内的朋友在电话里说这件事,说在国内,政府挖空心思的搜刮你,在美国,政府花样百出的补贴你。我说,这20块钱,给我的心理作用远超过这20块钱本身的意义,它让我觉得踏实,温暖,即使我离家千万里,不感觉孤单,让我觉得这个社会时时在关心着你。我说,弱势群体,本来是因为政府的失职和漠视民生的结果,造出这个词一遮羞,反倒成了好像它们多关心老百姓,真是干了那种事还要立贞节牌坊。

在美国,不分阶层,人和人都是平等的。我前段时间准备参加一个考试,要交考试费的时候发现,如果我在领取粮食券,可以申请免费。我的反应是感叹加感动。在国内,做什么都要交钱,名目繁多,在美国,你是穷人,也要小心,随时关注各种信息,一不小心就错过了给你的优惠,同样是你想不到的,各种各样的优惠。在国内,你听过那些参加高考的贫寒家庭的孩子有免交报名费这一说吗?

我在帮助一个朋友办理粮食券,在和工作人员谈话的时候,一个人推着轮椅过来问我自带的杯子里要不要加水,那是一个透明的杯子,还有大半杯水,我怔了一下说好,我知道,是政府给他们一个工作让他们可以养活自己和家人,同时也维护了他们的自尊和社会的稳定。我感到一种强大的来自一个社会的温暖和关怀,这样一个社会,如何会不稳定呢?事情办完了,我站在那里等了一会儿,他高兴的坐着轮椅把装满了水的杯子递给我,我也发自内心的谢谢他,他的快乐让我感到生活的轻松。

去年我在大纪元时报上看到,一个团体在新学期开学前给家境困难的孩子捐了几百双鞋,增加孩子的自信,不让他们有自卑感。去年加州教育经费不足,加州州长布朗带头减薪5%,还在上小学的孩子们在老师的带领下,举着抗议消减教育经费的牌子绕着校园走了一圈后回去继续上课了。

在美国,增税、减税、消减经费,每一项政府发布的数据都和你息息相关,直接和你的生活联系在一起。而我在国内的时候,什么平均工资、平均住房面积,GDP……所有的数据都是虚无缥缈在云端。禁止公款吃鱼翅还要等上若干年,原来我纳的税干这个用了。

孩子上不起学,政府不管,我们可以管。如果说,我少买一件衣服,就可以让一个孩子走回课堂,我愿意。十几年前我领到了第一笔薪水后拿出400块捐给了希望工程,结了一个“对子”,那是我收入的三分之二,可是不久我发现那不过是一个骗局。

我乐于享受帮助别人的快乐,可是当我发现,在一个幼无所依老无所养的社会,我捐的款我纳的税只不过让硕鼠更肥之后,我拒绝再捐。

两年前,开封的环卫工人孟庆和热死在街头,那天开封市最高气温达到39.2℃,地面最高温度为55.6℃。在大陆,超过摄氏40度工人要休高温假,所以大陆的天气预报从来不会超过40度。我们有理由怀疑当时真实的温度。孟庆和的死不是环卫工人第一例,只要中共的统治还在,也不会是最后一例,风雨红尘路,谁问苍生苦?

在美国,我最愿意看的是环卫工人的笑脸。早晨上班的路上,经常看到一些工人穿着环卫服,在路边的餐馆里悠闲的吃早餐、喝咖啡、聊天,旧金山太平洋煤气公司的管道,奥巴马的从政表现,都可以是他们的谈资。一个城市的环卫工人的生活都这样惬意,可以想像整个国民的幸福指数。

一次向一位环卫工人问路,他反复告诉我应该怎样走,我表示知道了。他还是不放心,以为我没听懂却不好意思再问。在公交车来了之后,他先我上车,告诉司机我要去哪里,到站的时候要提醒我下车,还讲了几遍后才下车,所有的乘客都静静的在车下排队,等他下车之后再上车,没有一个人表示不耐烦,更不要说冲着他大喊大叫。在中国,环卫工人、民工说话做事都怯生生的,仿佛是下等公民。我和国内的朋友说起这些事,他说是,在北京的白领,整天都是愁眉苦脸的,房价、医疗、教育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来到美国后,生活的沉重一点点褪去。美国给了我信仰自由,言论自由,免于匮乏的自由和免于恐惧的自由,生命这袭华美的袍,终于抖落尘埃,可以自由自在,迎风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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