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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已去,惟留餘音在人間!(圖)
1896年出生的傅斯年,先祖爲清朝順治時期的第一位狀元,並曾出任宰輔,是以家門顯赫。傅斯年亦是自幼聰穎好學,熟讀儒學經典,號稱「黃河流域第一才子」。他18歲時考入北京大學,學習國學,據說每次考試均名列前茅。 傅斯年從北大畢業後,先後入倫敦大學研究院、柏林大學哲學研究院,學習實驗心理學、生理學、數學、物理以及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勃朗克的量子論等,還對比較語言學和考據學發生興趣。 1926年冬回國後,傅斯年被聘爲廣州中山大學教授兼文學院院長和歷史系、中文系主任,後創辦了在國內頗有影響的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並自任所長。他還積極組織了幾次大的考古挖掘,如河南安陽殷墟的發掘,其在史學方面的研究成果亦多出於這一時期。 抗戰期間,傅斯年在兼任西南聯大教授的同時,還擔任了國民參政會參政員,抨擊貪官污吏,當時權傾一時的孔祥熙就是在其彈劾下落馬的。 抗戰後期,日本戰敗已是不爭的事實,國共兩黨開始考慮政權問題。此時,一些中國民主同盟成員(多爲有名氣的知識份子)希冀未來由三方共同執政,因此決定前往延安說服中共。1945年6月2日,黃炎培、章伯鈞等民盟成員拉上無黨派人士傅斯年共7人聯合致電毛澤東,提出訪問延安。兩個星期後,毛才覆電,表示歡迎;而蔣介石亦不表示反對。 1945年7月1日,傅斯年與黃炎培、章伯鈞等一行6人乘專機抵達了延安,毛澤東、周恩來、朱德等親自到機場迎接。毛除宴請所有人之外,因了曾在北大做圖書管理員的緣故,還拿出一個晚上與傅斯年交談。傅斯年亦有機會參觀了延安的中央研究院、馬列主義學院等機關,並見到了中共的歷史學家范文瀾。 7月5日,訪問團成員離開延安回到重慶。與黃炎培稱延安之行「如坐春風」不同,傅斯年有着極爲清醒的認識。他回來後曾與中央大學校長羅家倫幾次說過,延安的作風純粹是專制愚民,也就是反自由、反民主的作風。他在同毛澤東的談話過程中,發現其對於坊間各種小說,連低級興趣的小說在內,都看的非常熟,而他正是通過這些材料去研究民衆心理,加以利用,因此傅斯年認爲毛不過是「宋江一流」。 羅家倫在回憶文章中還提到這樣一件事:當傅斯年與毛漫步到禮堂,看到密密層層、各地獻給毛的錦旗時,傅不無諷刺地說了一句:「堂哉皇哉!」毛有點察覺到,但並沒有回應。 對於同行的民盟成員,傅斯年認爲他們很沒有出息。他說,章伯鈞是由第三黨去歸宗,最無恥的是黃炎培,把毛送給他們的土織毛毯視爲皇帝欽賜的陀羅經被一樣,大概是想把這當作護身符的。因此傅斯年十分看不起他們。 事實上,傅斯年一直對蘇聯和中共沒有好感。早在1932年發表的《中國現在要有政府》一文中,就公開稱共產黨「大體上是祖傳的流寇,不過以前的流寇但由凶年失政造成,今之共產黨乃由凶年失政以外,更加以國民經濟之整個崩潰而已」。他宣稱:「因爲民族主義與人道主義,所以反共反蘇。我不能用共產黨的方法反對共產黨,因爲若先向共產黨拜了老師,用他那一套不講事理不重人性的辦法,則自身先站不住,反共之結果,只有替共產黨擴張勢力耳。」在其眼中,中共與蘇聯是不可分割的,中共緊隨斯大林搞專制,因此一旦共產黨執政,社會秩序就將大亂,甚至人民的自由也會被剝奪,文化變成沙漠,等等。 當傅斯年看到許多青年人逐漸演變稱激烈的左派份子時,十分不安。他曾與別人說過這樣的話:我要是十七八歲的青年,我也許對共產黨發生興趣,但我自從與共產黨接觸以後,絕對不會當共產黨! 正是因爲有着這樣的想法,傅斯年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離開大陸,並出任國立臺灣大學校長。1950年12月,因突發腦溢血,傅斯年去世。在其追悼會上,蔣介石親臨致祭,各界要人也紛紛前來告別,致祭者共計5000多人,而輓聯、祭文、唁函唁電、紀念文章亦相當多。爲了紀念傅斯年,臺灣大學將其陵墓安置在校園內,人稱「傅園」。 大師已去,惟留餘音在人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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