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編者按:京藏高速擁堵100公里震驚了世界,可北京人眼皮都懶得眨一下。那不過是幾個小劇團湊到一塊演一場大戲,北京人十年磨劍,曾經滄海,見怪不怪。

「如果你愛她,就把她送上蘇州橋;如果你恨他,就把他送到杜家坎。」這北京十大堵局中最可人疼的兩個,會助你成就愛恨大業。

前提是,你要開車送。送上蘇州橋,你會不費吹灰之力把萬難搞定的最愛一舉拿下,因爲你的車會站樁一般杵在橋上,容你大把時間對她傾訴愛慕而不必擔心謝幕;送到杜家坎,你會非常解氣的告訴他,要想甩了我,沒門!我會像杜大爺一樣黏着你,讓你心痛永遠。

杜大爺是北京人對杜家坎交通樞紐的愛稱。這已是七、八年前北京只有200萬輛汽車時的舊黃曆了,現在票選「堵王」,20個也打不住,而且,新「堵皇、堵後」前仆後繼中……

北京,關注度從擁堵開始

也不知從哪年開始,中國首都一舉躍升爲世界堵都,超過紐約、墨西哥城、莫斯科、曼谷。堵車給人們的乏味生活撒進了麻辣佐料:「哥們兒對不起,我堵北辰了,你還得讓金老闆等會兒!」「大姐,急死我了,堵東二環半小時了,我打120也沒用,聽見後邊叫喚呢,就過不來,弄不好我媳婦得生車上了!」「王師傅,您趕緊過來一趟,我車又開鍋了,在哪兒?八達嶺高速西三旗北向南主路上,拜託您快點啊,我怕一會着了,38度站這一多小時了,我都快虛脫了!」

這不是脫口秀,也不是講故事,您上網看吧,比這邪乎的多着呢。您說,北京人每天的興奮點該有多少!

由搖着兩輪(自行車)代步20年,終於加入四輪一族,刺激!痛快沒兩天,就被痛苦取代——本來由立水橋騎車去亞運村上班,定時準點,10年沒遲過到,老闆年年誇我敬業,全勤獎一分沒少拿;這可好,開上車第一天就晚到半小時,怎麼解釋、道歉,老闆那張圓臉,到下班都沒從肚子上拉回來。這叫一個窩火。您說我這不是錢燒的嗎!

時間一長,我卻發現我在人格上神奇的進步了,追求了無數年而始終無法企及的淡定,竟然被堵車開發了出來。除此之外,我還成了快樂的哲學家和發現者:哪兒堵是常態,哪兒不堵是奇蹟;啥時候都堵是常態,啥時候不堵是奇蹟。從我第一天開上車,我就愛聽北京交通臺103.9、北京音樂臺97.4的路況節目,我還發現,那幾位堵友們熟悉的妙女、小生主持人的安慰語花樣翻新,堪比心理醫生,當他/她告訴你哪條路不能走,而那正是你要去的地方的時候,你要忍住沮喪,靜聽跟在後面的那首大海般溫柔的歌,你的心一定會在絕望中被阿Q式的幸福所融化。

京藏高速擁堵100公里震驚了世界,可北京人眼皮都懶得眨一下。那不過是幾個小劇團湊到一塊演一場大戲,北京人十年磨劍,曾經滄海,見怪不怪,都和我似的,淡定的很。須知這只是預演,就像僞劣燃氣管道,北京的12條「高速管道」今天京藏炸了,明天不定炸哪個呢。可能有老鄉講話,你方(咒)誰哪?不用我方,你架梯子站地球上方,借google earth望望,北京被個大蜘蛛網扣得嚴嚴的,由小到大6個環,加上12條彎曲的大腿兒。今天「京藏」腿折了,明天「京滬」胳膊閃了,後天可能「京哈」靜脈曲張了,哪有譜啊。京藏是煤車躲收費,京滬可能是連環撞,改天京哈可能塌下一塊去……歷史和常識告訴我們,這些「可能」都不是沒有可能。

兩「京」相遇通者勝

俗話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1,972萬人,九百多公里高速,四百多萬輛車,每天還有兩千輛車新上牌上路,你掐指頭算算,我說路「炸」,不是嚇唬誰吧。市交管局新聞辦張景春主任說的好:「北京現在九成以上的道路都是飽和或者超飽和,路網的建設速度遠遠低於車輛增長的速度」。《北京晚報》的聯想更有力,「400萬輛車首尾相連……幾乎可繞半個赤道。33公里的二環路可繞545圈,187.6公里的六環路也可繞上近96圈。」2008年10月就開始的「五日製限行」,「早高峯期間時速低於20公里的主幹線迅速回升至70條以上。如果遇到雨、雪、霧天氣,擁堵路段還會直線上升到百條開外。」這樣看您就明白了,我說每日搏鬥在這些蜘蛛網裏的哥們兒姐們兒姑姑大爺們,對京藏大堵還能有感覺麼?只有淡定。

話說回來,現在去過世界超級都市的國人挺多,鄰居東京3,500多萬人口,世界第一大京,機動車早就達到500萬輛了,一比,北京成小菜了。有兄弟每天上班高峯在東京醋意穿梭,任風雨交加仍不肯停下,如此一週,竟無一天擁堵,最長等待也沒超過5分鐘。服了,只有對東京豎起大拇指。

日本公路上很少警察,電腦早已代替了人工。這與北京路面無冬立夏、整日忙叨的大批交警形成鮮明對比,加上路口吹哨、揮旗兒的「協管」,北京交通的人治力量不知大過東京多少倍。

不是弱智,就是腦殘

都說中國人聰明,咋就搞不定交通?總結之下,三大弱智毀了北京:紅綠燈、立交橋、交警。

曾有初中生說有辦法改善北京交通,還有市民在《北京晚報》上獻計獻策,免費公佈自己的改造方案。有用麼?如果用了,那交管局的飯桶領導和交通科研所的「磚」家多跌糞哪!所以建議再好也白忙活,有人聽證麼?ZF(政府)有空麼?市民算老幾?

就拿紅綠燈說吧。十年前我就在山東一個30萬人的沿海城市看到讀秒的那種,5年後,我問北京一交警哥們兒,你們站路口又吆喝又比劃不累呀?紅綠燈幹嘛吃的?再說改成讀秒的難嗎?也沒多少錢,瞧你們這老掉牙的破燈,連個方向都不指,還沒人家縣城牛呢!哥們兒白我一眼:先進了我幹嘛去?還有這4個路口哥兒8個幹嘛去?補貼誰給?再說了,電腦化也不是喊了一年兩年了,說是錢也撥了,誰知都哪兒去了?局座送小蜜了你丫不也得看着嗎,咱還站這吸毒吧!(據說交通路口污染最重。)

立交橋就更甭提了。北京超堵,99.99%與立交有關,不是橋上堵,就是橋下堵;不是入口堵,就是出口堵。建立交本來是爲疏堵的,我們的設計師總是化神奇爲腐朽。許多司機問:這橋誰設計的?怎麼好像成心和司機過不去呀!路況不熟的新司機和到北京辦事的外地司機,經常上了橋下不來。連我這本地老碼頭,都曾在某橋上下暈幾圈,而被同事光榮恥笑。

說多了囉嗦,單說二環路的復興門、建國門、東直門、西直門吧,其四大堵橋地位至今在北京人心中無可撼動,其中尤以西直門爲最。

有網友聲淚俱下,控訴該橋超級變態、堪稱世界最大的迷宮:一個簡單的90度轉彎,要經過兩個360度轉彎和三個270度轉彎才能完成……北京「的哥」跩吧,聽客人說去西直門當時就哆嗦,一想,直行違章,左轉違章,右轉違章,掉頭還是違章……「師傅對不起,我這兩天鬧肚子,拜託換車。」「我告你拒載!」「別價師傅,我送您10塊車費行不?」還有人講了個故事:一犯在西直門打劫後逃跑,警察肥胖,眼見追他不上,正悔,忽見劫犯上橋,遂仰天大笑。三小時後,劫匪擦汗而歸,甘願被擒。難怪網友戲稱此橋爲人類「第九大奇蹟」。

西直門立交橋的設計者聶大華女士辯解說,她是採用了當時國外最先進的設計方案乾的。當年報載:北京市政工程設計研究院用了整整四年的時間,做出了新立交橋的設計。1999年,投資兩個億的嶄新的西直門立交橋拔地而起……報導還說是趕着要給「國慶」五十年獻禮。結果獻禮不成反現眼。

這也是那些數不過來的拍腦門橋,「獻禮」一個結石一個的重要原因。

交警的事蹟太多,恕不表彰。堵車的罪魁是誰?除了上述二因,您問北京幾百萬司機,10個有10個會讚揚交警:沒他還好,有他更糟。

雖然北京人已達成共識:一切都是人禍。但也別太欺負衝鋒陷陣的設計師們、交警們。眼光往後一抬,那個拍腦門成癖的「偉光正」自然就進入您的視野。

也有例外,作者就曾親歷兩起全市大通暢。一次是1989年六四前夕,諾大的北京城,公交罷工、學生罷課,平時蝗蟲一樣多的軍車都嚇跑了,人民警察也脫了警服,回家當人民去了。第二次是2003年薩斯。拜超級病毒的福,全市人民都不上班、躲在家裏暴看韓劇。猛獸般的西直門立交只有我一車在狂奔,我大咧咧驅車開到午門空無一車的大停車場,學着朕的樣子昂首步入故宮大門,平時滿眼五彩人頭的巨大紫禁城,到我溜躂一圈出來,碰上不怕死的國內外好漢不到100個。這兩次難忘經歷,讓我對北京交通充滿依戀。

慘的和火的

好景不再。隨着天氣的逐漸惡化,道路的病入膏肓,—次次車開鍋自燃的有,好車搶道刮人的有,軍車狂叫着竄上路肩的更多,再加上高級公僕出行的清道,常被自願夾道「歡迎」,更讓北京民衆水探的更深、火燒得更旺。數不清的馬路故事和事故歌唱着北京。

據中共公安部副部長劉金國報稱,中國交通事故死亡人數佔全世界的16%左右。穩居世界第一(多年大滿貫)。

另據2010年最新報導,中國每年交通事故50萬起,死亡人數均超過10萬人(每天平均1,370起,節假日無休),每5分鐘就有一人喪身車輪,每1分鐘有一人致殘……

這是慘的,再說說火的。

北京廣播電臺十年前半死不拉活,被電視和網路擠得只剩下一條衚衕那麼窄的活路,靠廣電局撥款吃飯,輿論工具嘛,就是死,黨也得養着不是。您再看看現在,曤!又是擴充啵,又是投資換代啵,個個播音姑娘小夥出來人五人六(沒貶義啊,都是聰明孩子)亮相、籤售啵……您可能問,這和本文說的有啥瓜葛嗎?北京車主和的哥都知道,正是北京無可救藥的腸梗阻,拯救併火爆了該臺。這不諷刺嗎?您想啊,幾百萬臺車,成百上千萬人每天歇在路上不無聊嗎?何以解憂,唯有廣播!誰讓您堵路上了呢!支鍋吃涮羊肉不太現實吧。

日本東京交通管制中心的警察說,交通乃城市血脈,也是一個城市文明進步程度的象徵。對晚期癌症已經擴散的北京交通,我可以毫不猶豫地斷言,當今黨制之下,華佗在世,也會自殺。還是將乾燥的黨徹底乾燥,讓交通自然恢復潤滑。

轉自《新紀元週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