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菴:這篇文章有兩個重點內容:互聯網和網絡戰。文章一開篇就寫道:「自從互聯網進入大衆化、全球化時代,網絡『無疆界』、『零距離』、『即時性』的特性便被有意識地用於進行國家間的政治文化滲透。與以往常用的電臺、電視、報紙等工具相比,互聯網不僅傳播速度快、範圍廣、信息量大,而且可以匿名、匿源傳播,成本低廉,隱蔽性好,靈活性強,不僅降低了『輿論攻擊』和滲透的門檻,也有利於一些政府和團體掩飾自己的介入。由於西方發達國家在相當程度上掌握着網絡的技術制高點,控制着網絡的連接權、話語權,因此在網絡滲透和顛覆方面具有先天優勢。」
伍凡:文章明確的寫明「顛覆」這兩個字。「顛覆」誰?解放軍報作者心裏很明白是要「顛覆」中共政權,但爲什麼要「顛覆」中共政權,爲什麼中共政權感到受威脅,文章沒有交代。文章引用最近國外的例子來說明互聯網的「顛覆」功能。文章中寫到:「近年來,不少發生政治動盪的國家不約而同地指責來自『外部敵對勢力』的網絡威脅,認爲這是造成動盪局勢的重要根源之一,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草菴:文章中又寫道:「對於Twitter、『臉譜』等社交網站在摩爾多瓦及伊朗動盪中所起到的『關鍵作用』,西方表現得頗爲興奮,因爲他們發現,在互聯網上,『一種新的、強有力的力量正在生成。』伊朗危機證明了Twitter已成爲一種強有力的政治工具,這種既可以影響伊朗,又不使自己深陷其中的方式正是一些西方國家所需要的。」可見,互聯網功能在今年伊朗總統大選中起着重大的作用。
伍凡:解放軍報文章中不敢承認以下的事實。請看華爾街日報的評論:「而對極權政府下的民衆,最重要的破網工具來自於『全球互聯網自由聯盟』」(GIF),他們的軟件在伊朗必不可少。僅僅在6月20日的抗議期間,有超過100萬的伊朗人利用「全球互聯網自由聯盟」的工具造訪了3.9億篇未經審查的網頁。
「全球互聯網自由聯盟」在即時協助反極權行動中有着令人欽佩的歷史,當緬甸的僧人和其他團體2007年8月向軍政府起義時,來自緬甸的每日點擊增加了3倍。在2008年3月西藏抗議北京時,來自西藏的使用量升高了300%。
草菴:「這個聯盟是2000年由中國和美國的法輪功學員發起的。他們利用散佈在全球的電腦資訊中心,提供一系列可以輕易地下載或是用電子郵件傳播的程式。這些程式讓使用者繞過國內被監控的伺服器而透過其外國的伺服器上網。大馬士革(敘利亞)的用戶可以像紐約用戶一樣,上美國古狗搜尋而不留下記錄。」華爾街日報把互聯網的「顛覆」功能表明了,是有巨大的能量。
伍凡:突破網路封鎖技術專家李淵博士說:「自從2003年中共啓動『金盾工程』以來,公安部門已經把中國96%的人口訊息輸入到數據庫中,『金盾工程』投資金額2004年爲25.3億元,2005年爲24.7億元,2007年底全部完工。中共金盾工程,是網路過濾來監視網路,實際上就是網路封鎖,但是它對外的說法是網路安全,把網路警察還有警察在網路的管理加了進去。整個警察系統是聯網的,由金盾工程操作的。金盾工程它原來主要是作爲一種限制國外信息的傳播,從這樣一個目的慢慢變成一種無形的控制國外的信息,而且要控制國內的網民和一般老百姓。」
草菴:李淵博士說:「突破網路的封鎖當然第一個目的是要把自由信息傳給中國大陸的網民,這個事實上已經做得很好,已經做到了。『全球互聯網自由聯盟』巳成功開發了破網工具包括動態網、無界瀏覽、花園網、世界通及火鳳凰等。起初,自由門只有中文和英文版,不過隨着越來越多的其他國家民衆開始使用這個破網軟件,自由門的不同文字的版本開始增多,如有緬甸文版。由於越來越多的伊朗民衆開始使用這個軟件,去年7月,自由聯盟推出了波斯語版本的自由之門。」
伍凡:從伊朗等國的例子,從中國大陸維權抗暴活動每年激增的事實中,中共對互聯網巳深爲恐懼,害怕維權抗暴活動中運用互聯網成爲「如虎添翼」。中共己經想盡一切辦法來監控互聯網,從金盾工程到綠壩,從五毛黨到網絡輔導員,從關閉成千上萬家網站到監控全部網吧,從實名使用網巴到收買雅虎網絡公司,從電腦軟體到硬體,以上等等都無法全部沏底監控互聯網,根本無法阻止「動態網」、「自由門」等法輪功學員發明的破網軟件,阻止不住中國網民從海外獲得信息。
草菴:美國政府正在中國和伊朗祕密測試一種網路科技,以便兩國的網民能突破政府的信息封鎖與審查,獲得新聞等資訊。該系統提供的新聞,都是透過谷歌(Google)的Gmail,微軟(Microsoft)的Hotmail和雅虎(Yahoo)郵件來傳遞的。通常中共當局會用屏蔽IP地址來封鎖外國網站,有時也會將讀者導引到別的網站。但「從電郵訂閱」系統是用特別的郵件格式,把新聞格式化,再以電子郵件的方式傳遞。使用者須在中國等有新聞審查制度以外的國家註冊郵件信箱,然後選擇其想要的新聞種類,帳戶確認後,就可以接收新聞和資訊。這一「新聞聚合閱讀器」和軟體可以用於大多數手機,也可以立即消除,以防止當局檢查時發現。
伍凡:爲什麼互聯網有這種巨大的能量,關鍵是互聯網容納了人數衆多的網民,利用互聯網這個無形世界傳播和交換信息。信息在衆多網民中,在社會中發生了對社會變革有影響的催化、激勵和鼓動的社會作用。據最新統計,截至2009年6月底,中國網民人數已經達到3.38億,超過美國人口總和。網民占人口比例約1/4,他們的年齡層在15-60歲,是中國人口中最有活力和創造力的部份,他們從互聯網中獲得的信息和知識,促使他們響往和追求自由、民主、人權、法治、憲政和幸福的生活。而中共政權獨裁統治體制,寵斷社會財富,壓制民衆自由,破壞生態環保,這一切均與民衆要求相反,因此中共政權害怕互聯網的功能有「顛覆」中共政權的威脅和危機。所以想盡一切辦法控制互聯網。
草菴:解放軍報在8月6日發表文章是有國內外背景的,尤其由解放軍報發難,更有其特殊意義。據北京消息透露,今年6月間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上,最後一個議程討論了大陸互聯網的監控問題。會議上,主管政府和宣傳的領導受到吳邦國和賈慶林的批評,批評他們監管不利,網絡上的混亂正在向社會蔓延。
伍凡:據說,目前宣傳和公安兩個部門對於互聯網的掌控逐漸有失控的趨勢,李長春被批評,「有那麼多撥款,都在遊山玩水,爲什麼互聯網上不見宣傳部?」李長春很委屈,認爲現在互聯網已經有了一道「防火牆」,對宣傳部門的防火牆,只要是宣傳性質的,輿論導向的東西,一到互聯網上,就受到網民圍攻,宣傳部幾乎是節節敗退,都快被趕到互聯網之外了。
草菴:負責政法的也抱怨稱,公安網絡監管處的工作也越來越難以開展,希望國家加快立法管理互聯網,儘快實行實名制,並對公安隊網民的監控給個說法。消息稱會上胡錦濤沒有最後表態,溫家寶公開唱了反調。溫家寶說,「我不認爲互聯網失控了,目前雖然對一些事件網民比較激動,但主要原因是地方當局官僚作風,沒有處理好,讓小事變成大事,變成無法處理的公共事件。」
伍凡:溫家寶還說他也注意到,網民情緒很激動,但卻大多就事論事,想要解決具體問題,說不上是要破壞穩定,如果我們不好好處理,只是一味壓制,可能情況會向相反的方向發展。他建議大家多做調研,直接和網民展開對話,從實際接觸中制定出更好的解決之道。消息稱,胡錦濤也認爲要「有所作爲」。6月政治局會並沒有對互聯網監管作出決定,但是7月新疆漢維大沖突之後,新疆關閉互聯網至今未開,只給極少數有特權人士可以在新疆上網。新疆關網已有一個多月,不排除以新疆作試驗。看看對新疆經濟有何影響,並對網民和黨政軍機構的反應作調查,將是個重要參考依據。我估計今後中國大陸局勢如果發生失控的情況下,中共當局有可能採取新疆模式,關閉局部或全部互聯網,這就走上了兩敗懼傷的局面。中國大陸局勢變化是解放軍報文章出寵的原因之一。
草菴:由解放軍報提出網絡「顛覆」的嚴重警告,而不是由中共中央政治局提出,這意味着軍隊對政治局「將軍」。軍隊會接管互聯網的監管嗎?這是個大燙山竽,吃不了,兜着走,這不是清閒衙門事,軍隊是管不了互聯網的。但文章也的確反映了中共黨政軍正面臨絕大的難題,無解的死穴。時間到了,今天就談到此吧。再見。
伍凡: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