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眼,誰也不陌生,人人都有一雙眼,除盲人外,是人認知世界的主要器官。
除了人和動物有眼外,據說天也有眼。小的時候,玩伴平兒的姥姥會講神話故事,招的我們幾個小孩子沒事就纏着姥姥聽故事,印象最深的是姥姥講過故事後,常會用手指點着我們的小腦袋說:娃兒們記住啊,啥時都不能做壞事,人在做天在看哪;舉頭三尺可是有神靈的,沒人看見也不行,天眼無處不在的哦。那時,我們的小腦瓜不能理解什麼是天眼,常會抬頭看着藍藍的天空茫然的找天的眼睛……
隨着科學技術的發展,眼家族中又添新丁——電子眼。
我們可以在綠化帶或者人行道上看見 3米到3.5米高的兩根立杆,電子眼就 安裝在杆子的上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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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這個電子眼的功用是什麼呢?最早大概是應用於各國間諜戰,用於監視、窺探,獵取情報;後來隨着科技的進步與普及,逐步應用到了其它行業。最初大量用於民間的是道路監控、記錄汽車違規,現在這項科技成果已涉獵到所有領域——機關、學校、醫院、商業、街道、居民小區等等,監控的是所有的人。按官方的話說,這是一種很好的執法輔助工具。
半月前,同鄉海子約幾個老同學到他家聚聚,沒想到此次聚會的最大收穫就是真正了解了電子眼。
海子是我老鄉,我們同窗數年情同手足。畢業後他就職於某國家機關,分的兩居室住房就在機關家屬院內。院子不小,佈局、綠化都很好,漫步其中很是愜意。那天傍晚海子送我們出來時,大家邊走邊隨意點評着這院子的環境。
忽然海子拍拍我的肩,用手指着遠處灌木叢小聲說:「你看那女孩兒。」順着他手指望過去,只見一女孩兒正躲在灌木叢後邊整理衣服,確切的說應該是內衣。我嗔怪道:「你這傢伙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如今家也成了,眼還這麼不老實?!」他呵呵笑着說:「兄弟錯怪俺了,俺是可憐那女孩子,你看她躲在後面以爲避了人,可她不知道有電子眼看着呢?!」
「哦?」我有些吃驚,「這裏也有電子眼?」
海子說:「多着呢。原來俺也不知道。前一陣晚上陪老婆出來遛彎,聽街坊們聊天說:『早幾天有個法輪功在這邊掛橫幅,被人舉報了,公安來調電子監控錄像,結果很快就找到給抓走了,挺好一個小夥子,可惜啊!』聽他們這一說俺也嚇了一跳,沒想到電子眼會安到家門口。俺那報箱裏也收過幾次過法輪功的光盤和小書,心裏還真有些爲他們擔心。後來專門找院裏保安頭兒問過這事兒。」
「哦?是你剛才放給我們看的那光盤吧。你還真猛,這事兒也敢問?」我打趣他說。
警察坐在監視器前透過電子眼監視整個 廣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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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走着,前邊不遠院門口有人和海子打招呼。海子衝我眨眨眼說:「哈,說曹操曹操到,那就是咱那老鄉,看來他今天值班,我去和他說說,讓你們也見識見識。」
海子快步前去,不一會兒就見他在一個房門口衝我們招手,示意我們過去。
於是我們也進了監控室,親眼見證了海子剛才說的,樹叢後的那個女孩兒果然被攝了下來。
從那屋裏出來,感覺很壓抑,誰也不想說話。只有在公安機關供職的大周見怪不怪,大大咧咧的說:「別看這個唬人,也不是沒招可破,你們哪位要想幹點兒啥事,告訴你們啊,戴上墨鏡、帽子,再打把傘,那東西就沒招了。」
「對,最好再找件警服穿上。」海子接口道。
哈哈哈哈……,大家終於在笑聲中道別。
回家的路上,監視器和樹叢後整理衣服女孩兒的畫面,交替在眼前晃動,心中的感受難以言表。監控路面的電子眼居然已偷偷轉向居民區,幽靈般的「偷窺」市民隱私,每個人都不能倖免都會被偷窺,電子眼的功能已被當權者歪用濫用了。這是一個怎樣的社會啊?!這樣一個人人自危、人人都被監控的社會,居然被中共標榜爲和諧社會;在這個所謂的和諧社會中,人最基本的隱私權被悄無聲息的剝奪了,卻被中共大言不慚的號稱是有史以來人權最好時期。這個只爲保權而害人無數的獨裁謊言黨,難怪到處都在傳說天要滅它,不滅簡直都沒了天理!
打從海子那兒回來以後,我就落下了個毛病:無論走到哪兒,都會不自覺的抬頭四處張望看有沒有電子眼,同時也會下意識的看看天,耳邊間或還會響起姥姥的話:「人在做天在看哪!」我知道,只有天眼是永恆的,天眼在看着我,看着電子眼,看着人世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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