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革命大串联时期」)我是被学校选拔的好学生,被派去北京「取革命火种」。就是全国各地都派人到北京学习打、砸、抢、抄家的经验。我们一行11个人,刚到北京站,就在出口处看到北京的红卫兵穿著黄军装,扎著武装带,手拿剪刀,冲过来对全国各地去的人进行盘问,「你家是什么成份?」不是贫下中农、工人阶级就被遣回,只有「红五类」的子女才能进北京城。那些红卫兵话说得非常快,咄咄逼人,吓得我心怦怦跳。一个红卫兵冲向我,抡起剪刀,一下子将我的辫子剪断。说是留辫子是资产阶级思想,要剪「革命头」。这只是开始,更恐怖的在后面。
我在北京「学习」了四天,看到红卫兵到处抄家(所谓的「除四旧」),打人、砸东西、没收所谓地主、资本家的财产,一片混乱。
我至今历历在目:一个30多岁的北京男子,怀里抱著一对双胞胎的儿子,穿著白衬衣,后背被红卫兵抽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流淌。后被遣送回老家,只是因为出身地主。夜晚我们被安排住在一所中学里,半夜我发现学校里的老师被批斗,晚上还站在凳子上,脖子上挂著牌子,细细的铁丝勒进肉里,渗透著红红的血印。就这样还不时地用鞭子抽打。
四天中我看到北京城充满了杀气,到处是「红色恐怖」。随后这样的「火种」被带回到全国各地,灾难席卷中华大地------
那一年我18岁,纯真善良的我对生活充满了美好的向往,经历四天地狱般生活后,因精神受到恐吓,进入精神病院住了两个多月。我向父亲讲述了这四天的经历和我回来的使命后,父亲说:「这是伤天害理的事,不能干!」这个「火种」在我这里没有点燃出去。可是这场浩劫还是持续了十年,多少人的人性被泯灭了呀。
后来,我在工作中遇到一位曾经是黑龙江省水产研究院的院长,看上去仪表得体,也很和善,知情人却告诉我,他有一段可怕的历史:他父亲是共产党说的那种「恶霸地主」,「土改革命」时期要处决他的爸爸,并让他亲自开枪,说是「考验你的时候到了」。就这样泯灭人性的枪声响了,儿子开枪打死了父亲,只因为他们家拥有土地。
共产邪灵控制得人已经没有了自己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