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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澤民 談笑風生與怒髮衝冠之間
國家主席乎?街頭小子乎? 江澤民主席是見過世面的,只是當他氣得面目變形,指手畫腳地教訓香港記者時,人們不由得替江主席難爲情起來。香港記者不過就特區首長是否「欽點」提一個問題。如果是,就答是;如果不是,就答不是。值得如此「龍顏大怒」嗎?堂堂一個國家的領導人,怎麼說起話來像是街頭的小子在鬥狠?江澤民還特別提到美國著名記者華萊士,他說:華萊士你們知道吧?那比你們高多了,我和他談笑風生!…… 華萊士得益於新聞自由 在自由、民主的國家,記者向來被視爲「無冕之王」。因爲新聞自由對民主政治既是一種保護機制,又是一種監督機制。華萊士之所以知名,是因爲他在記者生涯中,以他敏銳的觀察、尖銳的提問挖掘了許許多多原先鮮爲人知的故事和新聞。他本人既是新聞自由的體現者,又是新聞自由的得益者。如果沒有保障新聞自由、言論自由的民主制度,就沒有華萊士這類「高得多」的記者。中共歷來把新聞媒體視爲「黨的喉舌」、領導者的「傳聲筒」。試想想,當一位記者不能反映社會現實和民意,不能說他想說的話,不能問他想問的事,只能作爲一個獨裁政黨的喉舌的時候,他能發出什麼有震撼力的聲音呢?從這一點來說,華萊士是言論自由、新聞自由的體現者。此外,華萊士能夠在他的採訪和報道中反映民意和現實,他不會爲此坐牢,所以,他又是新聞自由的得益者。再者,華萊士和許許多多「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美國記者發揮了新聞媒體對政府部門的監督作用,因此,他們都是民主制度的保護者。中國一定也有許多與華萊士有着同樣智慧和才幹的記者,他們所缺少的是一個能夠發揮才華的社會制度。香港記者還有着「窮追猛打」的習慣,這也是從前在新聞自由環境下養成的,只是他們的這個習慣讓江澤民不習慣,所以才會有「龍顏大怒」這一幕。 香港記者的不幸和有幸 如果要說「高」,現在的華萊士比這些香港記者「高」在哪裏呢?高就高在他可以向江澤民打聽「六ܫ四」時阻攔解放軍坦克的那位英雄現在何方,而不必被斥責爲「太簡單」、「太幼稚!」。不知道江澤民是否也有種族歧視,因爲他只肯和華萊士這樣的大牌洋記者「談笑風生」。江澤民不能和香港記者們「談笑風生」,這不是香港記者們的錯,只是他們的不幸而已。他們不幸是香港記者!不過,香港記者也有他們幸運的地方,因爲,即使華萊士,也沒有機會捕捉到江澤民勃然大怒的模樣,而香港記者們做到了。這說明通過著名的「六十分鐘」電視節目播放的華萊士對江澤民的採訪,只是從一個側面反映了他的形象。香港記者們的報道才豐富了江澤民在外界的形象。當華萊士看到江澤民怒髮衝冠的模樣和他普通話、廣東話、英國話並用的場面時,說不定還會認爲香港記者們比他高得多!說不定還會說江澤民不給他面子,這麼好的材料只肯提供給香港記者。 江澤民在香港記者面前耍了一遍威風之後,大約也察覺了自己的失態,於是,又指着記者們警告說,如果他們的報道有偏差,後果要他們自己負責。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句話比前面的那些話來得還要糟糕,因爲這是明顯地干涉新聞自由,無理地以勢壓人。好在現在有攝像機,原模原樣、原汁原味地將江澤民的表情、手勢、語詞攝錄了下來。記者們什麼都不用說,觀衆們可以自己去看、去想。這種報道,可以說毫無「偏差」。 江澤民的「龍顏大怒」後面是否還有別的隱情?是不是因爲今天的江澤民已無從前毛澤東、鄧小平的威風,在中共領導核心內,他一個人已玩不轉?是不是因爲江澤民的權威受到挑戰,他連曾慶紅那樣的親信都無法補正爲中央政治局委員?於是,當記者問他香港特首是否由他欽點的問題時,觸動了他的心事,不由得升起一肚子的無名火,發到了香港記者們的頭上?這一幕「龍顏大怒」,對香港記者們來說絕不是損失。記者最怕的是被採訪對象一言不發,或搖搖頭說「無可置評」。像江澤民這樣的表現,算是另類「非常配合」了。相信在場的香港記者都會覺得三生有幸,不虛此行。 摘自動向11月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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