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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熔基都頂不住,何況陳正平?(圖)
我猜測朱鎔基會在心裏爲自己解脫說,在那樣的場合此言此舉是不得已,是給國內的「某些人」看的。這個「不得已」正是專制力量之所在。回想最近和國內朋友閒聊,朋友說只是地方官員全部腐爛了,「上頭」如朱還好。這裏暫且不談民間仍然信奉「官壞了,皇帝還清」的觀念,也不談法輪功,讓我們從朱本人當總理之後的變化,看極權專制如何惡化人性。 由於工作的原因,我從了解朱爲人的同事口中得知朱還是一位有魄力,有操守的人。四年前的三月,朱在人大會堂裏氣莊山河的鏗鏘之聲「不管前面是地雷陣還是萬丈深淵,我都將義無反顧……」恐怕至今還在不少人的耳邊迴盪。但是,不管一個人的心有多高,魄有多大,都逃脫不了專制體制「法力」無邊的「如來佛手心」。民衆予以厚望的朱鎔基之演變爲我們了解專制提供了新例證。
但是,朱本人顯然是一個「人治」的信奉者,否則他不會在政府精簡,國企債務和産權轉化,農村稅費改革,反對腐敗等問題上,誇下捨本治標的海口。在這些定義朱鎔基政績和形象的關鍵問題上的挫折,不僅讓朱意識到他在追求他原本根本不可能得到的支援,而且認識到他在這個無效的努力過程中於體制內部樹了太多的「敵人」。既得不到支援,又樹了敵,爲了保面子,保權力,保身家性命,朱象絕大多數集權專制下的人物一樣,選擇向他的同僚靠攏,向他依附的專制體制妥協,自覺或不自覺之中,同化爲專制體系的一部分。 去年夏天,朱爲辭去清華大學管理學院院長作的告別講演是他變相訴苦、訴怨,也是他向專制妥協的迂迴之術,恐怕也有點賭氣的成份。因爲,朱無法在改革之前向公衆闡明每一項舉措的背景和目標以爭取社會的諒解和支援,更無法在「胎死腹中」後向公衆解釋失敗的原因,他內心的屈懣是可以想象的。網上流傳朱會見丹麥客人的談話,說是擔心有人在他下臺後要「整」他。朱此舉是其內心恐懼自然卻又精心計算的流露,也是先發制人式的自我保護。朱的擔心是有理由的:在對待軍隊經商以及在對使館被炸等問題上,朱顯然讓軍方感到不悅;傷筋但未動骨的「遠華」案上,朱在國安、公安系統也似乎得罪不少人,更不要說「遠華案」影子老闆,江系要員「賈慶林」仍然坐鎮北京給人留下的想象空間了。專制體制表面上看,嚴密有序,但實際上人人自危,禍機四伏,充滿偶然性。朱對此的了解不亞於任何他人。朱珍惜自己和家人的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無可指責。他同化專制看起來是自然而然的事情,這才既可怕又可悲。朱在江西萬載芳林小學校爆炸後的遁詞,年初人大報告中的用語,還有最近在不同場合對「三個代表」的表態,均明呈朱同化專制的過程。 專制的可怕和殘忍還不僅僅在於它使一個正常人的靈魂毒化,使同化於專制變成一個自然的過程,而且在於它類似「西西里島」式的黑手黨機制,使「跳出」圈外成爲不可能。這就是爲什麼專制體制內的人,除了依附「權力」存活,好象就別無它途了。想想卡特總統下臺後可以作小木匠,到東南亞去爲窮人蓋房子;尼克松辭職後,書寫了一本又一本,平靜記述歷史;精力旺盛的克林頓下臺後說是要作「脫口秀「的主持人;老布希退休後,去跳傘玩兒,頤享天年。而專制體制下的檯面人物,都像是「權力魚」,只有「權力水」才提供其氧氣,一時一刻也離不開。
最近發生的「南京投毒」殘案,讓關心那片土地上民生的人感到憂慮。大陸今天的生活現實表明,以獲取和維護權力爲唯一目標的一黨專制,在國家機器的保護和現代通信技術的輔助之下,由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員們,在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給全國公衆示範如何投機取巧,如何弄虛做假,如何踐踏生命和公義,如何製造仇恨和殘忍。這種「言傳身教」的表演已將中國民間社會靠中華文化自然維繫的基本倫理、道德底線全面崩毀。如此大規模毀壞人心的現像在人類歷史中恐怕難尋其右。 看似叱吒風雲的「大人物」朱鎔基在專制面前都是那樣渺小,不得不「泥牛入水」同化於專制;南京食品毒案的禍手,升斗小民陳正平受毒於專制,絕望於專制之後,同化於邪惡也是他所能作的自然選擇?朱鎔基們和陳正平們互爲因果,已在中國那片土地上形成「看不見手」的互動聯盟。如何肢解這一催惡喚邪的聯盟是關心中國前途的人必須認真思考的。而把專制「具體化、個人化」也許是省視專制的新思路。 (新世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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