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我小時候最愛聽母親講岳王爺的故事,希望自己也讓母親在背上刺精忠報國,長大後能保家衛國。雖然後來經歷了許多苦難,但每每接觸到愛國的事蹟時,亦不禁淚下潸然,我想這就是人性中的愛國情結吧。

我們愛母親,我們愛祖國,我們愛親友,愛這塊生養我們的大地。愛是一個偉大、純潔的字,是一種真與善的極致境界,我們渴望奉獻自己的愛,也渴望獲得愛。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恥教越甲鳴吾君」…誦讀着這樣的詩句,心中自然湧動起愛國的熱情來。愛國是高尚的,愛國英雄們的光輝事蹟和他們的名字一樣,激勵着一代代青年的心。

但隨着人生閱歷的豐富,我從愛國一詞中卻咀嚼出一種悽慘與悲憤,間雜着濃濃的受騙感覺:屈原愛國,卻不能挽大廈於將傾,只能絕望地自溺於汨羅江中;岳飛愛國,朱仙鎮大捷後,不能直搗黃龍,卻橫死於宋高宗之手;于謙愛國,曾隻手擎天,卻橫遭明英宗殺戮;袁崇煥愛國,北京之圍方解,便被萬刀剮死,罪名竟是賣國!近代、當代就更多!

這些人不死於入侵者手中,而死在其一心效忠的統治者手下,說明了什麼?是愛國愛的不夠深,還是不夠多?其實,這些人的死因,恰恰是太愛國了!宋高宗殺岳飛,是怕迎回了自己的父、兄後,失去了手中的權柄。

統治者賣國,老百姓愛國,這是中國的通病。百姓們爲了保家衛國,可以拚上性命,他們只有一個家園。而統治者則不然,他們把國家和人民當作自己的私有財產,可以任意奪取和拋棄,一切只爲了保證自己的最大利益。

人民和土地,彷彿狼羣環伺下的羔羊,狼羣爲了食物拚殺,統治者爲了權勢拚殺,狼爲爭奪羊羔而戰時,憑得是自身的力量,而統治者在爭奪對人民和土地的佔領時,卻高喊着愛國的口號,驅逐着平時被自己敲骨吸髓的民衆去犧牲,這是多麼地虛僞與可恥!愛國一詞從他們口中喊出,帶着令人作嘔的腥臭。

聽多了愛國的口號,看多了害民的勾當,這美麗的畫皮已千瘡百孔:在朝鮮戰爭中犧牲了那麼多的中華兒女,耗費了人民十數年的血汗,爲了什麼?是爲了被朝鮮人推倒唾罵的志願軍紀念碑,還是某人的萬歲與虛名?

用酷刑逼迫着農民把口糧拿出來送到亞、非、拉,美曰:愛國糧,在那些遙遠的國度裏,有我們的一寸土地麼?幾十年的經援、軍援,除了阿爾巴尼亞的五十萬座雕堡和滿世界的罵名伴隨着空前的孤立,我們的國家得到了什麼?餓死幾千萬農民,只爲換得個人的幾句「萬歲」聲!

爲了「愛國」,我們對印開戰,對越開戰,爲了使以後要雙手奉送的國土肥沃,我們要戰士們用鮮血去澆灌!爲什麼?難道個人的虛名與滿足感就這樣重要?難道說發動一場戰爭就是爲個人奪取一件給敵人的貢品?

從愛國的口號聲中,可以解讀出許多信息:統治者的愛國,僅是欺騙民衆的宣傳而已,在他們心中,只有自己的利益才是最最重要的。爲了這個中心,他們平時壞事做絕,奪民口中食、剝民身上衣,殺民堂上母、淫民堂下妻… 在這個時候,你去對他講愛國愛民的道理,就是與虎謀皮,輕則說是精神病,賣去收容院,重者問個割喉的罪名。

一旦到了衝鋒陷陣或把國家敗壞了,到了大廈將傾時,立馬拿出愛國的金字招牌來,讓你有錢出錢,有力出力,還不許問爲什麼。當千萬人民的頭顱落地,支持其渡過難關後,狼還是狼,羊還是羊,百姓還是一羣只能幹活,不許言論和思考的工具。 那些犧牲者,只活在百姓和親友的心中。縱然也刻在高聳的紀念碑上,徒爲統治者歌功頌德而已。大家看看公僕們的奢靡與驕橫,再看看老區民衆那貧窮無助的眼睛;看看風吹雨打中悽然而立的紀念碑,再看看金堂玉馬的祠堂,就會明白什麼是私有制什麼是愛國。

我們也可以看看這幾十年的戰爭,那一場是爲了中國人民而戰?不爲人民而戰,這愛國二字又該落在何處?當南沙被侵、釣魚島被侵、印尼的同胞被擄掠、姦殺時,我們的豆腐軍隊不敢象美軍或英軍那樣去營救或干涉時,我們的喉舌也啞了嗎?難道印尼暴徒的黑手已伸到了國土縱深處?我們的愛國思想哪去了?

當我們的權利與自由被剝奪後,我們也被剝奪了愛國的權力與義務,反正都是奴隸,何苦去無償犧牲?要打要殺的事,讓公僕們去幹好了,他們才是最該愛國的人,這個國家的好處全讓他們搜刮去了,國家是他們的國家,只代表他們的利益。打下臺灣來,只會給公僕們帶來利益,就像收回香港、澳門一樣,只有公僕們能拿到單程簽證。對於這種百姓掏錢買票,公僕們代表百姓娛樂瀟灑的惡當,以後再也不想上。誰受益,誰出力,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愛國之謂,奇也怪哉!臺灣人即是中國人。中國人居中國地,天經地義,與愛國何干?如果日本人或美國人佔領臺灣,號召民衆愛國而戰,必然一呼百應,以愛國的口號來詮釋對臺動武,於情於理都是荒謬可笑之至。它把一個國家內兩個政權之間的利益爭奪,解釋成全民必須支持的愛國行動,如同兩隻狼爭奪羊肉,卻號召羊羣爲其助戰一樣荒唐。

在外敵凌辱國土、同胞時,我們需要的是「剋制」而非愛國,當幾個臺灣同胞不願在暴政與黑暗中苛活時,我們卻要打要殺,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愛國」嗎?